古文诗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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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鹧鸪

尤侗
〔清代〕

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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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文及注释

译文

夕阳正往西沉,耳边传来鹧鸪的叫声;路上赶路的人,全都垂下了头。

到处都是难走的山路关卡,根本没法顺利前行;这鹧鸪啊,到底在为谁辛苦,一直不停地叫呢?

注释

鹧鸪:鸟名,其鸣声凄切,如言“行不得也哥哥”,古代诗文中因常用它作为劝阻出行的象征。

陌:田间道路。

征人:出门旅行的人。

关山:泛指关隘山川。古乐府《木兰诗》:“万里赴戎机,关山度若飞”。

赏析

《闻鹧鸪》一诗,以旅人耳畔的鹧鸪啼鸣起兴,寄寓的情意深远绵长。

诗的前两句侧重写景,却在景中藏情。夕阳西沉,暮霭渐渐弥漫开来,暮色已至时,路旁树丛里传来鹧鸪一声声凄切的鸣叫,那声音仿佛在反复诉说“行不得也哥哥,行不得也”。此时,在田间道路上奔波了一整天的旅人早已疲惫不堪,脚步愈发沉重,偏偏又听到这样的啼鸣,心中的愁苦怎能不更添几分?“首尽低”三字,精准勾勒出出门人共有的旅途艰辛与难以排解的思乡之情。这两句不仅渲染出愁闷怅惘的氛围,更为后两句直接抒情议论做了巧妙铺垫。

借鹧鸪啼鸣表达惜别、劝阻之意的诗作,前人早已多有创作。若此诗仍循着这一思路立意,难免落入前人窠臼,难有高的审美价值。可贵的是,诗人另辟蹊径,以异向思维选取新角度,赋予诗歌新颖而深刻的主旨。

诗的后两句以反问语气将诗意再推一层:如今世道艰险,如同遍地都是关隘险境,若说“行不得”,那无论往何处去都走不通。可百姓为了生计,又不得不奔波在外——这般情境下,鹧鸪整日不知疲倦地叫着“行不得也哥哥”,究竟是为了谁?又有什么意义呢?如此一来,诗歌便从感叹旅途艰难,深入到感叹世途的险恶崎岖,立意更为深刻。

“遍地关山行不得”一句堪称诗眼,它含蓄折射出清王朝封建统治下,政治专横、文网森严,百姓处世艰难的黑暗现实,在诗中更起到转折生波的关键作用。正如沈德潜所评:“‘行不得’意,人所共知;此更翻进了一层,便觉百感交集。”

简析

《闻鹧鸪》是一首七言绝句,此诗借旅人听到鹧鸪啼鸣声起兴,托意深远。诗的前两句写景,渲染出一种愁闷怅惘的氛围;后两句以反问的语气将意思更翻进一层,由感叹旅途的艰难愁苦更深一层地推进到感叹世途的险恶崎岖。这首诗含蓄地反映了清王朝封建统治下政治专横、文网森严、庶民百姓处世艰危的黑暗现实,倾泻出诗人复杂、幽微的心绪。